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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去,然後十分準確地擊到了武士鬼握著刀的手腕上。

武士鬼因為這一突然的襲擊,握著的武士刀不由得一偏,使不上力來。

琉璃抓住機會,一爪打掉武士刀,另一只手寒利的五指一下□了武士鬼的面部。紅艷的寒光凜冽的指甲從武士鬼的後腦勺穿了出來,武士鬼發出一聲極其淒厲的哀嚎,那一聲讓手冢感到耳膜一陣刺疼。

隨著武士鬼那一聲嚎叫,那堵鬼墻裏被武士鬼害死的小鬼們也開始淒厲地尖嘯,那聲音此起彼伏讓人難以忍受。

琉璃望著被自己對穿而死去的武士鬼,嫌惡地甩掉了還掛在自己指甲上的武士鬼,看著他像一團爛泥一樣倒地,然後突然間變為一團灰燼。

“閉嘴!”她猛地扭頭,朝著那一堵不停尖叫的鬼墻吼了一聲。

那堵鬼墻裏的東西被這麽一嚇,更加淒厲地尖叫了一波,隨著琉璃一聲“滾!”迫不及待地變成了一縷縷的青煙向著天空四散奔逃。

最後的骯臟被清除,琉璃感到瘋狂和暴虐慢慢地開始從身體裏退卻,理智回歸,她有些慶幸自己此刻背對著手冢,不管怎樣,她想她瘋狂的樣子一定不好看,也許就變得和面前這個武士鬼一樣醜陋。

而事實上,她尖尖的長指甲開始收起來,臉上那種罌粟般的妖艷也開始褪去,回歸了甜美精致的容貌,此刻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溫柔美麗的古代仕女,靜靜地背對著手冢懸浮著。

“琉璃!”手冢獨特清冷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以來都有種這文被我寫崩了的感覺,淚流滿面,我想改,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咬手絹,我現在果然功力還不夠,想嫖冰殿嫖出問題來了。

有種想棄坑,以後重寫的沖動,這個沖動已經不止一次出現了。可是我又怕,棄坑會死人的,於是就這麽一直在自己不甚滿意的狀況下碼文,特想哭。

果然嫖本命我認真鳥!

球球乃們給點意見,我不想把冰殿隨便嫖壞了。求安慰!

☆、初次深入交流

初次深入交流

聽到手冢的聲音,想到自己下一秒就會和手冢面對面,真正被他看到了,琉璃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僵硬了,雖然早就明白自己已經是一個鬼魂了,可是沒有誰規定鬼魂不能緊張,此刻她就覺得自己緊張了,而且心跳,大概是心跳吧,很快,很快!

然而這一刻緊張的不止有琉璃一個,手冢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他覺得喉頭有點發緊,腦子裏莫名其妙蹦出來的卻是早晨夢中的情景,那棵櫻花樹下,那張沒有五官的臉。

剛才他們的打鬥他只顧盯著兩個身影,卻從頭至尾沒有看到琉璃的臉,甚至連最後那只武士鬼是怎麽死的都因為她擋住了視線而沒有見到,不過,這都不是重點,不要大意了,手冢少年默默地在心裏告誡自己。

“琉璃,你……”手冢嘗試著再開口,然而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沒事了,已經解決了!”知道手冢少年少言寡語,琉璃深吸一口氣,主動轉過身來面對著他,盡量裝得輕松自在。

手冢卻是沒有想到琉璃會這樣幹脆,遲滯地看著對方轉身,然後目光對上對方的臉,他有些……反應不過來,面前的女孩沒想到是這樣漂亮,比他想象中的漂亮多了,從眉到眼到挺翹的鼻尖粉紅色的唇瓣,都顯得十分精致,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粉色小花,薄薄地籠罩著一層珍珠色的微光。

他不自在地把目光瞥向了一邊,意識到自己剛才那樣盯著人家女孩子的臉看是一種很沒有禮貌的事情,他覺得耳後有點熱。

琉璃卻沒有那麽細心,剛過了一道坎,總算是露了臉,於是心裏松了一口氣,完全沒有發現手冢的異樣,或者說,是對方這冰山臉裝得太好了。她飄了過去,湊近他,又問道:“你沒事吧?”

琉璃軟糯的聲音幾乎貼著耳朵響起,手冢覺得更加尷尬了,但心裏卻泛著微微的暖意,為她救了自己,也為她這一刻的關心。“沒事,你還好吧?”他問道。

“我沒事,我們先回家吧,路上我再慢慢和你說好嗎?”琉璃註意到手冢身上的臟亂還有衣服某些地方都擦破了,甚至連眼鏡片都碎裂了,往日裏清爽幹凈的樣子更是被破壞殆盡了,心裏在不滿之餘不由得對著剛才煙消雲散的武士鬼咬了咬牙,真不應該這麽容易就弄死他,哦,不,是弄得他死得不能再死。

“啊。”手冢應了聲,彎腰撿起地上的網球包,橫著抱在懷中,眼角的餘光瞄到掉落到一邊的菱花銅鏡,正伸手去撿,卻沒想到一只泛著珍珠白的小手也伸了過來撿鏡子,並且穿過了他的手,重疊在一起,他只覺得被穿過的那一塊地方有一種冰寒的感覺。

“抱歉,我忘記了我已經死了。”琉璃迅速地收回了手,低低地道了聲歉,聽上去很失落。

手冢撿起鏡子塞回到網球包裏,仿佛壓根沒有聽到琉璃的這一句話,他只是很正經地問道:“我們現在往哪裏走?”

他其實不是沒有聽到她的話,只是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這樣的問題,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一個因為死亡而難過的鬼魂。

“我們一直往前走就好了,大概走出一段路就能夠擺脫這裏了,我能感覺到這裏的怨氣在變淡,估計用不了多久這些也就會不存在了。”琉璃當然也沒有再糾結那個問題,向著手冢解釋道,然後主動飄到他面前帶路。

這一段黑暗的小路其實走了不多久,他們便重新回到了正常的小巷,現代化的路燈,平整的路面,還在折騰的老鼠和流浪貓。這期間兩人一直沈默著誰也沒有先開口。

小巷靜悄悄的除了喵星人追趕老鼠,就沒有什麽聲音了,當然也沒有人影。

現在帶路的人已經變成了手冢,琉璃靜靜地降低了飄的高度,“走”到了手冢身側。

再走下去,這條小巷就要走出了,而之後的大路上,估計會遇到人,手冢看了一眼琉璃垂在身側掩在長袖下的指尖,猶豫著道:“……琉璃,你這樣……待會兒出了小巷,就會有人了。”

“沒有關系的,一般人看不見我的。”雖然手冢說得簡短,他的意思她卻是明白了。

“啊。”手冢扶了扶破碎的眼鏡,到底是打破了沈默,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緊了緊,接著道:“你,昨天晚上……”怎麽沒有出現?

“抱歉,手冢,昨天說好和你好好談談的,但是因為第一次顯形,嗷,大概能稱作顯形吧?你懂嗎?”琉璃側頭緊緊地盯著手冢,眉頭小小地皺著,她還真是怕人鬼代溝什麽的。

“啊,大概能懂。”手冢有點僵硬地點了點頭,不著痕跡地往側面走了兩步,拉開了一點兩者間的距離,被琉璃這麽盯住,他頓覺壓力大增,即使她只是一只女鬼,他也還是不能適應和女性這樣近距離地接觸。

“嗯,其實這話說來估計很長,或者你有耐心聽。”琉璃強調了一句,怕對方嫌自己啰嗦,“我一開始騙了你,在鏡子裏的時候,就是說什麽自己是什麽大妖怪被封印在鏡子裏,然後要報恩什麽的,那全是編的,估計你也不相信。”

“我剛醒來的時候是在鏡子裏面,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鏡子裏面,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是你把我喚醒的,然後我就無聊地整了你,可惜你一點也不上當。我覺得我是一只鬼魂,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怎麽變成了鬼,好像活著以前的記憶都沒有了,說實在的這種感覺真不好,我甚至也不知道怎麽去當一只鬼,好吧,就是這樣,因為不知道,我昨天大白天跑出來了,還顯了形,於是本來說好晚上談談的,但是我回去後覺得很虛弱,一睡就睡到剛才,如果不是那只醜東西把鏡子亮了出來,感受到陰氣,我估計還不會醒來。”

“至於和鬼怪戰鬥什麽的,我也不清楚原因,估計這就是變鬼之後的本能吧,話說其實可能在我還活著的時候,我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對於鬼魂的存在還真是不相信。所以……就差不多是這些了吧,或者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琉璃說完側頭望著手冢。

手冢皺著眉頭,顯然還在消化她的消息。

他或許還在分辨自己言語裏的真假吧,不過這一次她還真是沒說一句假話,只是有所保留,選擇性地告訴了他一些而已。琉璃有些失落地想道。

手冢望著身邊的一襲紅裙,雖然這樣的事情確實非常令人難以置信,但事實大概就是這樣吧,琉璃這只鬼確實真實地存在了,小巷裏遇到的那只惡鬼也真實存在過,如果現在他還選擇不相信,那就是自欺欺人。

“那麽,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嗎?”手冢問道。

“抱歉,”琉璃滿臉歉意地望著手冢,聲音裏有著深深的自責,“雖然可能會給你帶來麻煩,可是我現在確實沒辦法離開你,好像有一種我也不清楚的力量在約束著我,我沒有辦法……我才剛剛做鬼,這種事情我並不清楚……”說到這兒琉璃深深地低下頭去,她樣子失落自責極了。

手冢張了張口,一瞬間有種不忍心的感覺,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說點什麽安慰她,然而卻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琉璃卻是突然間擡起了頭,緊緊地盯住手冢的雙眼,發誓道:“不過,我覺得這應該和我失去記憶有關系,我想等我找回記憶,我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了。請你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被琉璃那雙隱含著淚花的杏眼緊緊盯住,手冢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他不由得不撇開了腦袋,有些僵硬地道:“剛才……謝謝你救了我!”垂在身側的拳頭越發捏緊,他實在是缺少和女孩子相處的經驗,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子只要冷著一張臉她們就會對自己退避三舍,然而對於她,他卻做不來這些,這讓他尷尬又苦惱。

暫時忽略面前少年別扭的表現不提,琉璃從他這句話中聽出了他的意思,她不由得綻放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雖然自己貌似是在裝可憐,博同情,同時絕口不談自己對他的救命之恩,但確確實實是在挾恩求報,這樣的行為,應該是很無恥吧,不過她只是一只鬼而已,為什麽還要在乎這些,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好了,不是麽?

況且她對他也算誠實了吧,說的幾乎都是事實,只除了那個限制自己不能離開他的神秘力量是扯淡,但是,她不說,誰知道是真是假。所以,對於他,她是賴定了,是吧?

臉蛋好,身材好,頭腦聰明,四肢發達,雖然冷清了點,但是勝在氣質高貴清傲,雖然有些別扭,但還是很容易忽悠的少年,她還真是不願意放手!話說,如果她不是一只鬼,她想她一定會對他動心的,這樣的少年果然是她心中最佳。

作者有話要說: 琉璃算計冰殿了,我想大概過不了多久等關系再進一步,琉璃一定會得寸進尺的,捂臉,我在想什麽時候能夠光明正大地吃豆腐。

☆、一家人

一家人

“啊,到家了。”琉璃心裏打著小算盤,結果當然是很滿意,於是臉上的笑容更是抑制不住地洋溢起。尤其是手冢不敢直視自己之類的別扭模樣,更是讓她心花怒放。

聽到琉璃的提醒,手冢一楞,這才發現到家了,驀然間想到自己這副模樣,萬一被家人看見可就麻煩了,因為這一急,倒是沒有註意琉璃話中的歧義。

他擡手看了一下時間,都快午夜了,希望祖父還有父親母親都睡了吧。

從破裂的網球包裏掏出鑰匙,小心翼翼地打開大門,一眼望去,房子裏根本看不見光亮,他輕輕地舒了口氣,進門,然後再小心地把門合上。

然而就在這時,房間裏的燈忽然亮了起來。

然後,“國光!”下一秒,祖父威嚴隱含怒氣的聲音就這麽從背後傳入了耳中。

手冢對著客廳的背不由得一僵,然而還沒等他想出什麽理由,母親飽含擔憂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國光,你終於回來了!”手冢有些僵硬地扭轉脖子,向客廳望去,果然三個人,從祖父到父親到母親一個不落地坐在客廳裏,顯然是在等自己。逃不過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祖父,父親,母親,我回來了。”手冢木著一張臉向著祖父和父母道,然後向他們走去。

當他從門口的陰影走到光亮處,一家人看清楚了他狼狽的模樣,頓時吃了一驚。

手冢女士更是立刻眼含淚花,向自家兒子奔了過來,“國光,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弄成這樣?有沒有受傷?”一邊急切地問著,一邊上上下下檢查著自家兒子的身子。

“母親,我沒事,只是看起來狼狽了點而已。”手冢盡量安撫自家母親,面對母親的上下其手有些不知所措。

家裏兩個年長的男人目光犀利,先是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自家孫子(兒子)的情況,看他確實不像受傷的樣子,這才在心裏松口氣,然後“後知後覺”地發現孫子(兒子)的小尷尬,不過卻默契地沒有立即開口解圍。

直等到彩菜女士心情平靜了許多,才開口解圍。

“國光,過來坐下。”手冢國晴沖著自家老婆投去了個安撫的眼神,然後對自家兒子道。

“是,父親。”手冢和手冢女士都回到座位坐好。

“出了什麽事?”手冢國一問道。

“遇到了兩個劫匪,祖父。”其實早在門口玄關處的時候,手冢就已經在腦中高速運轉為今晚的事兒找理由了,當然這事兒不能實話實說,說了祖父他們也不見得有人相信,然後,這樣狼狽,也只有劫匪才能做得出來了,所以這個理由就也只能是這個了。

手冢國一和手冢國晴暗暗點了點頭,這樣子也確實和他們想的差不了多少。國光是個好孩子,一般不是遇到這樣突發的事情,不會這麽晚才回家,惹家人擔心,事實上,對於國光,他們一直是很放心的。

手冢國一的目光在手冢破碎的網球包上掠過,當即瞳孔一縮,沈聲道:“他們帶了刀?”

“是。”手冢順著祖父的目光也看到了自己網球包上被那個武士鬼用刀劈開的口子。

祖孫倆這話一出,手冢女士眼睛裏的淚花又一次冒了出來,手冢國晴眼裏也閃過一絲擔憂,緊緊盯著自家兒子,手卻是安撫著妻子。

“太大意了!”手冢國一沈聲喝道,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怒氣。

“是。”手冢一聽祖父這一聲,立即正襟危坐跪得更加虔誠。

“明天出門的時候,把我書房裏的那把刀帶上,雖然你還不到授刀的年齡,防身也是需要的。”

“是,謝謝祖父。”手冢立即應聲道,心裏卻有點矛盾的竊喜和擔憂,祖父的那把刀他一直很羨慕卻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會突然間得到,但是聽從祖父的話背到學校裏去,他有點做不來。

手冢國一卻沒有給孫子一點梳理心情的時間,接著道:“以後每個星期六的訓練加倍。”

“是。”於是,手冢心裏的那點竊喜頓時被壓制了。

手冢祖父說完這個,不再開口。

手冢國一看著自家父親好像不需要再說什麽了,這才道:“國光,以後路上要小心。”

“是,父親。”

“國光,以後早點回家。”手冢彩菜道。

“是,母親。”

“好了,今天也晚了,國光先去歇息。”心疼自家孫子,為了孫子能早點休息,手冢國一開口打算就這樣結束這一次對話。

手冢點點頭稱“是。”

“你們也不要擔心了,我會給警視廳去電話,最近東京的治安需要整頓整頓了。”這是為了安撫手冢國晴夫妻倆的話,也是手冢祖父為自家孫子出氣。

手冢夫妻當然明白自家父親的意思,心裏輕松了許多。

手冢回到寢室,摘下破碎的眼鏡,眼前又出現了那一抹紅裙,他擡頭望著飄蕩在自己面前的琉璃,想問一句“你剛才去哪裏了?”卻是問不出口。

琉璃倒是似乎察覺到了手冢的心思,沒等他開口,自己交代道:“我先回房間了,在浴室,給你放了熱水,你可以泡一泡再睡,今天那個東西陰氣挺重的。”

手冢聽到琉璃的話,先是一楞,實在是沒有想到她會幫自己做這個,然後心裏又有點感動,然而一想到浴室,又不自覺地有點尷尬僵硬,他實在是又忍不住想起了之前的問題,她以前到底有沒有看到自己洗澡。

琉璃卻是完全沒有考慮到手冢的這一點小心思,她正盤算著自己的目的,然後腦子裏不由得想起手冢少年可以讓人噴鼻血的身材。整個靈魂都變得有點不穩定起來。

“啊,謝謝。”手冢望著明顯走神的琉璃,這一聲謝道得有點幹巴巴的。

經過這麽一晚上的折騰,他也確實很累了,泡個澡再睡很好,但是,琉璃卻沒有一絲回避的意思,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這讓手冢怎麽都沒法當著她的面脫衣服然後進入浴室,於是,一人一鬼就這樣微妙地僵持住了。

“……琉璃,你……要不要到鏡子裏休息休息?”半晌,手冢終是硬著頭皮對琉璃暗示道。

琉璃望著手冢欲言又止的模樣,當即有些明白了,不過,咳咳~她很喜歡看他這樣啊,這算是羞澀吧,還真是——好可愛!她幾乎忍不住噴笑出來,但是忍住,千萬忍住,她告誡自己,然後裝出一副純良的小白模樣望著手冢,非常非常純潔地道:“我沒事的,不用休息,倒是你,快去洗吧,不要讓熱水涼了,已經很晚了。”

望著琉璃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手冢最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從衣櫃裏拿出毛巾睡衣,走到浴室門口,把慣常放在浴室門口放換下來衣物的籃子提溜到了浴室裏面,關門,上鎖,最後給那面洗手池上的鏡子蓋上毛巾,這樣他才勉強安下心來洗澡。

琉璃輕輕地笑了笑,手冢少年一系列防備自己的行為,很好地愉悅了她,不過早就看光了,她也不至於饑渴到不放過每一次,輕輕躍起跳到窗沿上坐好,她擡頭仰望著璀璨的星空,面帶微笑,不知道在想著什麽有趣的事情。

當手冢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女孩坐在窗沿上,白皙的雙手撐在身側,微微仰著腦袋看著天空,身後飄蕩的黑色長發隨著紅色的裙擺嫩黃色的窗簾在風中輕輕飄蕩,看到這,他都不禁要懷疑這是不是就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了,很溫柔很旖旎的樣子。她,這一刻完全就像是一個正常的女孩。

“吶,手冢,我發現你家很溫馨,你的祖父父親母親對你可真好,很羨慕吶!”手冢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琉璃卻好像是背後長著眼睛一樣,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啊。”手冢點了點頭,朝著琉璃走進了一些,她的語氣是很單純的羨慕,然而他卻有點說不上來的難受,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麽。

她轉過了頭來,背倚著窗框,溫柔地笑望著他,柔聲道:“我想也許我也有一個美滿的家庭的,有愛我的爸爸媽媽,有寵我的祖父祖母,可能還有個總是包容我任我撒嬌的哥哥或者姐姐,也可能有個淘氣的弟弟或者可愛的妹妹……”

手冢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麽說什麽了,這一刻,他只是默默地和她對視,看著她眼中很吸引人的那種純純的羨慕還有幸福。“琉璃……”

“所以,為了我的家人,我一定會找回我的記憶的,我想再看他們一眼,然後這樣我才能乖乖地去投胎,或者真正地死去。”

手冢望著從窗臺上一躍而下來到自己面前的女孩,這一刻,她臉上的笑容很美,美得令他不自覺地心跳加速,卻依舊沒法移開自己的雙眼。

“希望你能幫助我,幫我找回我的記憶好嗎?”她希冀地望著他,漂亮的雙眼猶如天上璀璨的星子。

手冢情不自禁地向著她點點頭,道:“好。”

她聽到他答應,眼裏的星子一瞬間如煙花般綻放了,她俯下身,在他的臉頰上印上了一吻,然後在他耳邊輕輕地道了聲“謝謝!”

冰冰涼涼的感覺擦著被吻過的臉頰而過,手冢望著幾乎與他貼在一起的臉,第一時間是完全地楞住了,待到反應過來,忍不住大大地後退一步,腳後跟撞上了床腳,他控制不住地向後仰倒了身子,重重地摔在床鋪上,一雙原本總是淩厲的桃花眼此刻卻因為呆楞而張得大大的,成熟的韻味頓時被青澀的可愛所取代。

琉璃忍不住咯咯地笑起來,那樣子也很美,就像是偷樂的小狐貍。

手冢的冰山臉終於碎裂了,抑制不住地漲成了大紅蝦。

最後,他索性往後一仰,伸手關掉了房間裏的燈,然後悶悶地道了聲:“睡覺!”便再也不說話了。

房間恢覆了寂靜,黑暗中,手冢再看不見琉璃的樣子,他裹著床單側躺著,強迫自己清空腦子裏熱乎乎的一團亂麻,能夠立刻進入夢鄉。

琉璃不再笑了,怕臉皮薄的某只惱羞成怒,好吧,其實估計人已經惱羞成怒了。她揮了揮手,原本開著的窗戶合了起來,窗簾也拉上了,她躍上了手冢床頭,低頭看著他緊閉著眼,強迫自己入睡的樣子,在黑暗中也忍不住笑容滿面。

作者有話要說: 純情的冰殿,狡猾的琉璃,我想說的是冰殿這只是開始,琉璃還會不停地吃你豆腐,所以快點看穿她吧!

於是,乃們喜歡麽?親了哎!

☆、成為一只合格的鬼

成為一只合格的鬼

一夜無夢,早晨7點,手冢終於從深沈的睡眠中醒來了。

他伸手摸向床頭櫃,取過眼睛戴上,看了看時間,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沒想到自己竟少有地睡過了頭,晨練也不得不放棄了,看來昨天真的是太累了。

想到昨晚,他當即擡頭環視了房間一周,沒有看到那一襲紅裙,他想,她或許在鏡子裏休息。

起身在衣櫃裏挑好衣服,到浴室換好。他低下頭來刷牙,涼涼的薄荷味充斥著口腔,令他不由得放松下來,即使剛才沒有見到琉璃的身影,他還是有點小擔心自己換衣服的時候,她會不會突然間冒出來。

然後就在他清潔完牙齒,擡頭的一瞬間,耳後突然響起了琉璃熟悉的聲音:“你起來了啊,手冢。”

“啊。”面對琉璃的神出鬼沒,手冢僵硬了一下,他扭頭回望,看到那一襲紅裙正飄蕩在自己身後,視線平行,對上的正是琉璃交握在小腹前的雙手。

“感覺還好嗎?我是說,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知道對你的身體有沒有什麽影響?”為了配合手冢的視線,琉璃往下飄了飄,半蹲下身子對上手冢的視線。

在光線充足的白天,再一次對上琉璃精致的小臉,手冢還是忍不住微微一楞,“沒事。”他生硬地道了句,然後有些匆匆地扭回頭望著面前的鏡子。鏡子裏只映照出了他自己還有身後的墻壁,完全沒有琉璃的身影。

“那麽,你洗漱吧,我在外面等你。”似乎是看出了手冢的尷尬,也知道現在不是談話的時候,琉璃丟下這句話,腳尖一點向浴室外飄去。

手冢微微側首,眼角餘光看到的就是琉璃紅裙的一角穿過浴室門的影子。

他定了定神,心裏不知道該想什麽。

洗漱完畢,當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第一眼就望見了那一襲紅裙,懶洋洋地正躺在自己的床鋪上,一手支著腦袋,笑盈盈地望著他,他不由得撇開腦袋,閉了閉眼,然後走到自己書桌前,開始整理今天要帶去學校的東西。

琉璃一直註意著手冢的表現,看到他對自己的冷淡,有點小小的不樂,不過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她從床上一躍而起,又飄到了手冢的身側,有點抑制不住興奮地道:“手冢,我昨晚上想了整整一夜,得出了一個結論。我想要找回記憶,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且完全沒有頭緒,但是,首先,我要做的不應該是盲目地去尋找記憶,我想我需要先學會如何做一只合格的鬼。”

說到這兒手冢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過頭來望著琉璃,目光嚴肅而認真。

看得出手冢眼中詢問的意味,琉璃更加肯定地點了點頭,“是的,我需要學會怎樣做一只合格的鬼,我不知道其它的鬼是怎麽做鬼的,鬼有什麽特性,應該怎麽做,最後的歸宿又是什麽,或許,做了鬼就會沒有了記憶……當我了解了這些,可能會對我找回記憶有幫助。”

“我想了很多,應該從哪裏學習做一只合格的鬼,一開始我是想,就像昨晚上那只武士鬼一樣,我或許可以找他這樣的來問問,可是後來我又覺得不妥,一個是鬼的數量不知道多不多,我是不是能很輕松地找到他們,然後,他們又是不是願意告訴我怎麽做一只鬼,如果就像昨晚上的那只武士鬼一樣,他告訴我做鬼要害人然後變成他那樣,我想我會惡心死的。”

“所以這個方法行不通,或許還可能有鬼比我厲害,會對我不利,電視裏小說裏那種大鬼欺壓甚至吃掉小鬼來補充自己的情節多得是,雖然可靠性無法證實,但是我絕對不想冒險。”

“於是,我想我需要你的幫忙,‘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好吧,或許從那裏面我也能找到一些線索,所以,幫我找書吧,找那種談論靈魂的書,今天把我放到你們學校的圖書館吧。”琉璃說完殷切地看著手冢。

手冢沒有立時回答,他還在消化琉璃剛才的那番話,或許鬼的思路和人的是不同的,他沈默半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吧,好吧,那麽帶我進你們學校圖書館吧。”

“你,能自己看書嗎?”手冢想了想還是問道。

“什麽意思?”琉璃歪了歪腦袋,然後不等手冢回答,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揮了揮手,手冢放在桌子上的書在風的吹拂下緩緩地翻了幾頁,“這個放心,你只要把我帶到圖書館,我就能自己想辦法了,或許你只要給我指路,不過,要看天氣了,如果是大太陽,我就不行了,還得你帶我進去。”

琉璃停了停,看到手冢眼裏略略疑惑的目光,又接著解釋道:“我雖然還不會見光死,但是陽光對我的傷害還是很大的,所以如果白天想出門,那麽還得躲藏到陰影裏,我會附在什麽東西身上,到時候你把我帶進圖書館就好了。”

“不是鏡子裏也可以嗎?”聽到琉璃的解釋,手冢疑惑道。

“嗯嗯,我已經試過了,那天一開始我就是藏在你的那只筆上的,後來才出來的。”琉璃忙不疊地點頭。

手冢想起那天課堂上的意外,望著琉璃的目光不由得一冷,“琉璃,帶你去學校可以,但是我也有幾點要求。”

“什麽?”琉璃被手冢寒光凜冽的目光一掃,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第一,你不能傷害任何人,第二,不能讓別人看見你,也不能惡作劇,第三,不能擾亂我上課。”

“額,好吧,我會乖乖地呆在圖書館的。”面對手冢氣勢逼人的目光,琉璃幹巴巴地道了聲。

“嗯。”手冢點了點頭算是暫時認可了琉璃的承諾。

“好吧,那麽我還是到鏡子裏去吧。”琉璃說了聲,然後唰地一下飄進了桌子上防著的菱花銅鏡。

手冢看著琉璃的身影化為一道紅光進了鏡子裏面,眼鏡後的桃花眼微不可查地閃了閃,隱約有絲笑意閃過,然後接著手頭的工作整理物品放到新的網球包裏,就連昨晚碎裂的舊眼鏡也一並收起,打算放學後去眼鏡店看一看。

吃過早餐,在祖父威嚴的目光中,手冢略微不自在地接過祖父給的武士刀,然後出門。當然出了家門不久後,他就把刀放進了網球包中,幸而網球包夠大夠長,還能放下一把刀。

小番外,肉。

窗外黑沈沈的天空就像傾倒了墨汁一般,遮蔽了光亮,即使是午後也如夜晚提前降臨了一般,肆虐的風吹得嫩黃的窗簾不住地翻飛,豆大的雨點終於在一聲聲悶雷下從天而降,又稀稀疏疏的幾顆頃刻間化為傾盆大雨。

電閃雷鳴,狂風驟雨,夏日的雨總是這樣脾氣暴躁,突然襲來。

窗內,對著窗子的床上,兩個交疊的身影陷在柔軟的床鋪中,白色的身影覆蓋在紅色身影之上。

“等、等一等~”軟糯的女聲在身上的男生放開自己的雙唇後,氣喘籲籲地幾乎吟呻道,“國光,把、把窗戶關上~”

女生身上茶色發的男生,定定地望著身下的女孩被自己吻得紅艷艷的雙唇,看著她白色的貝齒輕咬著紅唇,眼裏的色彩不由得更深,他低下頭,沒有理會她的話,再一次鉗制住了她的紅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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